西廂絕對是個讓人心醉的名字,因王實甫詩“待月西廂下,迎風半戶開,隔墻花影動,疑是玉人來”的月下候佳人的期盼,因賀鑄《浣溪沙》里“弄影西廂侵戶月,分香東畔拂墻花”的雅致 。故初聽有小村名“西廂”,眼前便浮現出阡陌縱橫、落花流水、曲徑通幽的畫面,想它應是羞赧而婉約的,于是決心用探奇和悠然的心態(tài)一睹芳顏。
從張店坐車到博山,然后打車去西廂。上車后,車便行駛在蜿蜒的盤山路上,司機載著我們在山間的小路開進。司機師傅車技雖是嫻熟,卻仍能看出她的謹慎,山路沿山而筑,這道路雖險峻秀麗不及名山大川,但道路兩旁的山郁郁蒼蒼,各種新綠裝點風景,給人生機勃勃之感。
我們在西廂村的界碑前下車,時間富裕,天氣晴好,我們準備信步閑庭、愜意輕松的游逛。路邊溪水潺潺,柳枝搖擺,柳絲長咫尺情牽惹,水聲幽仿佛人嗚咽。沿溪流而上,夾岸盡是團簇的花,艷麗多姿地點綴在山野。面前碧綠的湖水,似被春水吹皺一般,波光粼粼,有人把盛開正艷的花放在水面,花兒宛如開在水中央,那情景讓我想起了《秦風·蒹葭》,此刻便擁有了夢境般的詩情和畫意。
仰看山勢綿延起伏,山色蒼翠,晴嵐藹藹,蔚然深秀。我們也不甘這平坦之路的美景,決心攀上這眼中山,體驗“會當凌絕頂,一覽眾山小”的感覺。我們開辟一條小徑———沿著梯田石堰銜接的緩坡拾級而上。途中腳下還偶爾會遇到幾塊險峻的石頭,一時岌岌可危,不得已暫時放下欣賞沿途的景致,把心思全部集中在征服這座山上來。途中略作停留時,見越往上風景卻單調下來,只有枯黃的草掩蓋了地面,也許是有過山火,地面還殘留著草灰的痕跡,剩一些短莖焦黑凌亂,蕭條且凄惶。如果說山下春天是張揚的,在這里春天完全靜默了。
爬上山頂,已接近正午。我們坐在一大石上,徜徉于開闊的風景中,山勢起伏,蜿蜒出優(yōu)雅的曲線。俯視村莊里的民居民宅,房屋大多依山而建,相疊互倚,錯落相間,石板街巷,配以原始格調的枯木柵籬,加上房前屋后的雜草亂樹,整個村莊與周遭山景渾然一體,頗有一番古樸之風。面對著綠意蔥蘢,伴著這溫柔的風,我仿佛已身心回歸在自然,與同來的友人開始暢聊所去各地的風景,所收獲的各地感悟,所經歷的各自人生,身心無比愉悅放松。
迤邐下山,再回望,頓覺:西廂,絕不僅僅是字面上的讓人沉醉,那枯木老樹,那小橋流水,那花風如扇,那柳煙成陣,那靜謐的村莊,那花動一山的春色,那在亂花深處鳥聲中的春色,都在我精心記錄的瞬間里,成為值得珍藏的回憶。 (新華制藥103車間 魏穎)